這段時間女兒的變化太大,確實可以撐起這個家了。
甘甜秀的內心有些欣慰。
“好,媽聽你的……”
山路可不好走,崎嶇而又曲折。
安然打定了主意早點睡。
誰知道夜深人靜,當她被尿憋醒,起來跑茅廁的時候居然聽見了細微的嗚咽聲。
伴隨著風聲而來,讓安然的後背瞬間起了一陣冒冒汗。
菊花嬸兒的警告曆曆在耳,恐懼無限被放大。
好奇心卻促使安然伸長了腦袋去瞧。
在安然她們的院子外拐角處,一道黑影打在牆上。
細碎的哭聲從那邊傳來,安然心驚膽戰的將放在牆邊的木棍給撿了起來,握在手中。
像隻貓兒似的輕輕鬆鬆就翻上了牆頭。
盛怒中的某人壓根就冇聽見這點輕微的響動,他抬腳壓著彆人的肩膀,慢條斯理的解開了兩顆鈕釦,露出了白皙的脖頸。
“下次換個地方哭!懂嗎?”眼角雖帶著笑意,聲音卻冷到了極致。
和白日裡的溫和清冷完全不同,此刻的江臨深散發著某種致命的性吸引力,英俊的五官隱在暗中,濕潤的黑髮搭在額上,水滴順著眉弓往下,側顏淩厲。
匍匐在他腳下的那人壓抑到了極致,許是被揍服氣了,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。
江臨深瞧著無趣,從褲兜裡摸出了中午剛買的煙,剛想點燃,一個抬眸就和趴在牆上的安然麵麵相覷。
他修長的手指將煙掐在了掌心,喉結上下動了動,眼底的暴虐消散無蹤。
“小林同誌,好看嗎?”
深秋的風微冷,吹得安然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她的視線定在江臨深平靜淡漠的臉上,凝滯片刻,忽然笑了。
“打擾了!再見!”
在江臨深還冇反應過來時她就縮回了腦袋。
好險好險,不小心瞧見了大佬的大型掉馬現場,會不會被滅口啊?
誰能想到白日裡瞧起來溫和的江知青竟還有這麼瘋的一麵。
有一說一,簡直A爆了!
和書裡描寫的完全不一樣嘛。
江臨深垂眸,英俊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瀰漫的煙霧裡,吊兒郎當的與白日裡完全是兩個模樣。
他側眸瞥了地上的人一眼。
“下次若再跑這兒來哭,老子卸了你的腿……”
說完他碾碎了菸頭,抬腳走向了知青大院,襯衣釦上,便又成了那個彬彬有禮的江知青。
若不是這個傻子每天晚上跑這山坳裡來哭。
攪了他的清靜,江臨深還不至於這麼生氣。
縮在地上的人瞧見江臨深抬腳離去,這纔敢露出小半張臉頰,赫然就是村裡有名的瘋子阿明。
他搽了把眼淚,正準備爬起來,嘎吱一聲木門被推開的響動又差點把他給嚇趴下。
安然探出個腦袋,認出了他。
阿民眉清目秀的一張臉被揍得鼻青臉腫,差點看不出本來的模樣,若不是那髮型安然都不敢確定。
“傻阿明,你半夜蹲我牆根嚎叫啥呢?”
安然瞥了眼知青大院裡暗下去的燈火,大著膽子走了出來。
也許是手裡的棍子起了震懾的作用,阿明瑟縮的往牆根緊靠,抿著唇道:“綿綿!想綿綿了……”
他的手裡還攥著半個沾滿了灰塵的饃饃,模樣看上去十分可憐。
安然心下不忍,在原書中,大榆村有兩個異類。
第一個自然就是膽小懦弱的變態狂林堯棠,
第二個則是瘋瘋癲癲的阿明,一個失去了摯愛的可憐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