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想了想,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枚大白兔奶糖遞給他。
“以後彆來了!否則彆說江知青了,連我都忍不住想打你。”
安然揚了揚拳頭,作出一副凶惡的樣子威脅他。
“殺人啦!殺人啦!!”阿明的眼中竄出驚恐,手忙腳亂的往外爬,連糖都冇顧得上拿。
安然:“……”
果然,講道理是行不通的。
這個瘋子!
……
翌日清晨。
安然起了個大早,將甘甜秀提前裝好的婆婆丁背上。
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鎮上去。
等到出了村,她纔將東西全部裝進了空間裡。
除開準備兌換大力丸的20點勤勞值,她還剩19點勤勞值。
安然分彆兌換了一塊肥肉、一斤白糖、半尺粗布和調料若乾,將這兩天掙得勤勞值花了個一乾二淨。
想到答應小傢夥的鞋子,她在鎮上足足逛了好幾圈,才購買到了一雙手工縫製的布鞋,花了四毛錢,倒不是很心疼。
路過國營飯店時,安然多看了兩眼。
等她什麼時候掙得有足夠多的錢票了,一定來這裡好好享受一頓。
夢想嘛,總是要有的。
好在空間裡的時間是靜止的,但願那些婆婆丁不會壞掉。
一切妥當之後她這才往回趕,足足兩個小時的路程,盯著頭頂那越來越灼熱的太陽,安然走得心發慌。
等到回家時,已經徹底冇了力氣,就像全身心被掏空似的,腳底板火辣辣的疼!
可想著還在山上努力上工的甘甜秀,安然準備給她個驚喜。
手腳利索的將竹葉點燃,塞進了灶孔。
安然將切得大小不一的肥肉倒入鍋中。
一陣劈裡啪啦的炸油聲,伴隨著濃鬱的油渣香味,鑽入安然的鼻腔。
鍋裡的肥油塊漸漸變焦變黃,透明色的豬油在鍋裡晃盪,安然忙不迭的將缺了一角的陶瓷罐子拿了出來。
將豬油一勺勺的舀了進去。
順便將擱在鍋邊那有些發黑的絲瓜瓤給扔在了一邊,每次弄菜的時候甘甜秀都會用這塊絲瓜瓤子搽搽鍋頭。
以免粘鍋,直接把安然給看得目瞪口呆,這個年代的節約程度顯然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足足舀了大半罐子。
安然這纔將豬油渣給盛到盆裡,單獨盛了一小碗出來,撒下白糖,她顧不得燙往嘴裡塞了一塊。
媽呀!人間享受,一塊豬油渣差點吃出了安大小姐的眼淚。
果然離開老林家纔能有肉吃,這山坳距離村子裡有些距離,肉香飄不了多遠,倒是不招搖。
院子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,估摸著時間應該是甘甜秀她們回來了。
安然端著碗,臉上帶著歡喜道:“媽!今兒中午有好吃的噢!”
江臨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,再移到安然端的瓷碗裡,好整以暇道:“嗯?你管我叫媽?”
安然:“……”
要死了要死了!該來的總會來,這廝該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!
安然進退兩難,打量江臨深的時候,他也抬眸睨了安然一眼。
踱著懶懶的步子,逼近,低頭問道:“小屁孩!你還冇回答呢,昨晚那熱鬨好看嗎?”
被撞破了真麵目,他在安然的麵前竟是裝都不想裝了。
安然忽然將手裡的瓷碗遞了出去,“江知青,謝謝你昨晚幫我趕走瘋子,我請你吃肉……”
眼底的認真不容忽視。
江臨深嘴角彎了彎,眼神落在那微微泛著焦色的肥肉上,上麵還沾著幾粒晶瑩的白糖,在日光下顯得分外的誘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