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回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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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著除夕夜一事,連著數日這些婢女對我態度諂媚異常,此景前所未有,我自是不敢輕信。

府中眾人,有幾分真心,往昔我與她們共處時便己深知。

婉言差人傳話說這幾日身子多有不便,如此我便冇了活計,枯坐臥榻之上。

秋月見我乏味,引我看她打的珠絡,我細細看去,那樣子精巧非常。

“你這雙巧手,真讓人羨慕。”

秋月聞言,臉上綻開一抹純稚的笑,“姨娘不若也學學這打絡子和輯珠?”

我繡工並不精進,想來於此事上也並不擅長,可我有意親近秋月,隻好乖乖捧了米珠和絲線,讓她“傳道授業”。

府中喜事將近,日子自然鬆快不了多久。

新娘田氏並非本地人,是縣主之女,自然也算皇族旁支。

她的奩產自開年以來,由水路陸陸續續送入府中,有先行的幾個婆子清點入庫。

那兩人好不威風,恐怕田氏根本無需打理這些庶務往來,便有賢德之名。

大房院中這幾日因此氣氛緊張,眼瞧著流水一般的奩產,雷霆一般的手段,有關田家小姐的一切成為了引爆耳房的火星子。

秋華與那些婆子們時常走動,也獻寶似的講給我聽。

田小姐是將門之女,這幾年雖未有升調,但根基仍在。

這樣一門高攀了的親事,就連老夫人這幾日也是麵慈帶笑,她房中的婆子丫鬟都撥了賞銀下來。

新娘未到,府中人心己聚,從前那些討好婉言的,也做了牆頭草。

“這樣也好,倒叫人清淨。”

她綰過耳側碎髮,盯著我的珠釵出神。

“我從前給你那隻,怎麼不戴?

不喜歡嗎?”

我有些窘迫:“那式樣我一年也得不了幾個,壓箱底給藏著撐場麵呢。”

婉言凝眉不言,從頭到尾將我仔細打量,不知想到什麼,展顏:“罰你打個絡子送我,我也合該有一件你送的東西。”

想到我那些“驚天地泣鬼神”之作,我連連推拒:“人家送來的是絡子,我恐怕隻能送來幾個毛線團,與你這貓兒逗趣一番。”

“就是疊爛鹹菜,我也要。”

少見她有這樣的執念,我也將此事真正放在心上。

每日纏著秋月“上課”,想把婉言的玉加上金珠打個絡子絡上。

秋月的絡子打得很好,“一炷香”、“連環”“梅花”和“柳葉”這些繁雜的花式手到擒來,卻苦了我,每每熬到頭暈眼花,也不大勤快的描紅練字了,婉言手中把玩著那塊翠玉,上絡的金珠是我的傑作,可能她未曾想到於此事我如此笨拙:“誰叫你夜裡趕著打絡子了?

我好端端的在這兒,又不是明兒就跑了,偏偏把你急到了。”

“我本想給你一斛眉黛上妝,如今想來也不用了,怕是妝還未上人先倒了。”

少見婉言這般模樣,平日裡聽慣了那些軟語,今天更是新奇。

“我知錯了,我知錯了,好姐姐饒了我吧!”

我學著那些猢猻模樣,捏著嗓子,上蹦下竄,惹得婉言也禁不住笑,隻好用方手帕堪堪掩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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