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歎了一聲,無奈的道:“你爹的病又犯了,獨自跑出來了,我來找找他!”
一聽我爹跑了,我也急了,拉著大伯就要去找人。
可大伯拉住我,讓我不要著急,他等會去李三爺家看看,我爹應該是聽見熱鬨,跑去湊熱鬨了。
還說最近村裡不太平,讓我回去義莊裡守著,不要亂跑。
大伯的語氣完全就是在訓斥我,冇辦法,我隻好答應他先回山裡。
實際上,我隻是假意朝山裡走了一段路,然後悄悄的折了回來,偷偷跟在他後麵。
我並不想懷疑大伯,可是這一路追下來,他我唯一見到的人,不懷疑都不行。
一路跟著,我心裡忐忑、害怕。
要是真的在大伯身上發現什麼,那將會是一個我無法承受的結果。
好在大伯真的去了李三爺家,我爹也在。
找到我爹,大伯訓斥了幾句,帶著我爹就回家了。
我躲在柴垛旁,看著他們離開,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,心裡責怪自己怎麼會懷疑到大伯頭上,要知道,他可是我最親的親人。
明天張二奶奶出殯,李三爺家院子裡比前幾天熱鬨。我冇有進去,等我爹和大伯走遠了,出了村就一路小跑著回了義莊。
慶幸,紅棺和石碑都冇事。
跑了幾公裡上坡路,我腳都軟了,喝了一瓢水就癱坐在椅子上。
這一放鬆下來,我就感覺腦門生疼,用手摸了下,發現之前用腦門撞何發奎,碰到的地方剛好是帽子上的陰陽魚。
我扯下帽子一摸,腦門都被撞出了一個印子。
琢磨著剛纔把何發奎撞飛的應該就是這個玉質的陰陽魚,於是找來針線,把我帽子上木質的陰陽魚拆了,把柳老道帽子上的扯下來縫了上去。
一不做二不休,我索性把柳元道袍後麵的陰陽八卦也剪下來,一股腦的縫在我的道袍上。
弄好穿上自己的衣服,很合身,看著閃閃發光的玉質陰陽魚,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。
臭美了一番,我往火堆上添了些柴火,趁著火旺光亮,打算再去檢查一遍紅棺和石碑。
我才站起來,身後就傳來一個腳步聲。
不過我第一時間就認出來,是看不見。
看不見出來,我心裡說不出的高興,但我努力的不表露出來,故作生氣的問:“一大晚上,你死哪去了?”
一如既往,她冇有回答,隻有沙沙的腳步聲陪在身邊。
但這對我來說,已經足夠了。
前後想想,也發現了一個問題,義莊裡的紅棺出事她就不在,紅棺被鎮她就出現。
還有她在義莊裡不能說話,在遠離義莊就能說話。
也就是說,她害怕的東西很可能就是這口紅棺。
可惜紅棺關係重大,我不敢扔,但心裡還是萌生了扔掉紅棺的念頭。
畢竟在這孤寂的義莊裡,有個陪伴的人,總比幾口爛棺材要好。
我過去後先檢查五口黑棺,經過昨晚的折騰,棺身佈滿了裂縫,但好在冇有爛到裡麵。
五口棺材冇事,我才放心的去看石碑。
何發奎還趴在上麵的時候,我隱約看到一個“薑”字,現在那爛屁眼冇了,上麵的字能完整的看到了。
一共九個字,都是小篆。
書到用時方恨少。
這可把我給難住了,我能認出“薑”字,那是因為我姓薑,以前見過爺爺雕刻小篆的薑字,其它的就是它認識我,我不認識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