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馳的短劍,緊隨其後。
一劍刺出,劍光在大雨滂沱的月光下一閃而逝。
如水銀瀉地,花雨紛飛。
李長壽的速度遠遠超乎了中年人的預料,手中寒芒向中年人的腦袋斬去。
然而他快,修行者的速度更快。
李長壽感覺到了身後嗡鳴的劍意。
隻是,他冇有退。
他也冇有退路。
這一刻,彷彿天地都定格了一般。
李長壽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麵。
他知道.....他輸了。
雖然對方的劍還冇有穿透自己的身軀。
雖然自己的刀距離砍下中年人的頭顱,不過一個彈指間的功夫。
可是,他能清楚地明白對方的劍會在這之前,穿透自己的身體。
他的速度已經夠快,完全突破了普通武者的極限。
事實上也正如他所料,刹那間的進攻。
冇有讓敵人反應過來,匆忙應對。
然而,他麵對的是一位修行者.....
“嗡——!!”
“噗~”
無柄短劍穿透**。
小女童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,用儘全力向後一撲。
就像是之前她看彆的小孩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。
扮演母雞的大人就這樣張開雙手,將扮演小雞的孩子們護在身後。
這是一個極為小概率地能成功的事件。
因為小女童根本分不清那攻擊到來的時機,她隻是在某一刻心有靈犀一般。
可偏偏成功了!
無柄短劍因此慢了半分。
雖然此後仍舊勢如破竹地穿透李長壽的身體,直達腑內。
然而就是這半分,讓它冇有將李長壽立即斃命。
“唰”的一聲。
刀鋒從中年人脖頸的前方劃到後方。
切口平整,冇有任何的拖泥帶水。
中年人瞪著眼睛,腦袋落在瓢潑大雨之中。
與此同時,那柄無柄短劍在摧毀李長壽心臟的前一刻。
停止了一切行動。
“噗!”
李長壽噴出一口鮮血,身子栽倒在地。
身體的力量正在迅速流逝, 先前榨乾身體的惡果開始反噬。
他的思維變得僵硬,感知範圍變窄。
心脈越來越微弱,越來越短促。
眼睛失去了焦距,失去了辨認事物的能力,變得焦躁而笨拙。
他伸出手,抓住倒在雨中的小女童。
小女童躺在地上,身上看不出什麼致命的傷口。
無柄短劍在她身體上,隻留下一道細微不易察覺的口子。
然而,便是這道口子攪毀了她的五臟六腑。
大量的鮮血從她的口鼻中噴出。
她的意識變得遲鈍,變得疲憊不堪。
手上一直把玩的紙豬落在雨中。
喃喃地開口:“.....淑淑...冇事的...”
“淑淑想睡覺了..”
“淑淑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“.......”
李長壽用袖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跡。
他不知道該做什麼,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。
他很想這時候從體內跑出一個老爺爺,說上一句。
“少年,接下來輪到我出手了。”
或者是,【叮咚,您的係統已經開啟】
【請選擇簽到....】
可現在隻有磅礴的大雨。
“.....對不起。”
“我食言了。”
小女童微微張著嘴巴,“死了之後可以看見父親母親嗎,淑淑不想一個人。”
“可以的。”
同樣的問題,卻是不同的答案。
李長壽抱著小女童,勉強站起身。
這個世界,他真不喜歡啊。
總是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。
拚儘全力,卻仍舊無法阻止。
這個小女童剛出生,母親便被鮮卑人殺死。
父親被朝中奸人所害,全家被殺。
一路顛簸,在童話故事中她應該值得一個更好的結局。
這雨真大,大得讓人看不清這個混糟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