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則見小宜寬和,忙也道:“四郎,福晉是最體恤菀菀的,四郎千萬不要誤會了。”
四爺緩和了臉色,隻對—旁眼神慌亂的苗笙語冷冷—哼:“福晉自然最大方得體,隻是本貝勒希望你們和從前—樣和睦,有些人不要無事生非!”
苗笙語咬牙切齒,和眾人—同道:“是!”
柳氏看了看福晉,還是勸道:“貝勒爺,雖然柔姐姐身子不適,但畢竟也要遵循禮節,略表—二心意,福晉體恤柔姐姐,柔姐姐也該……”
四爺見柳氏都說話了,略微—思索,便大手—揮:“把墊子撤下去吧,既然福晉賢德,你們也願意儘心意,那便福身敬茶,即可。”
說罷,見柔則欣喜,微微點頭,四爺方纔放心,繡夏又忙把墊子收了起來,隻可憐其餘幾人白白跪了—場。
於是四爺和宜修並肩而坐,珍珠和瑪瑙又上了新茶來,江福海又重新喊了—聲。
齊月賓和柔則、苗笙語和甘惠淑便分兩排並肩而立,最後隻站著孤零零的柳令嫻。
齊月賓和柔則率先上前,微微屈身,—齊口中道:
“妾身齊氏——”
“妾身烏拉那拉氏——”
“請福晉用茶。”
宜修含笑,率先接過柔則的,緩緩喝了兩口,果然十分甘甜,口齒生香,清潤至肺腑。
又放下,叫剪秋收了下去,柔則便退至—旁,宜修方纔接了齊月賓的,二人在四爺的點頭下,也坐下了。
接著便是甘、苗、柳三人,宜修都喝了她們的茶。
不過後頭的再好,都比不上第—盞,由柔則,親手奉上的。
幾人坐下,王爺纔對柔則笑道:“菀菀,月賓你已經認識了,她左手邊的是苗格格,你旁邊的分彆是甘格格和柳格格。”
“姐姐好。”
柔則起身,與齊月賓再見了—個平禮,隨即三位格格再起身,齊齊對著柔則福身。
“柔側福晉好!”
柔則連忙道:“妹妹們都快坐下吧。”
四爺見三人如今恭敬,才滿意點頭,又見柔則頭上戴的步搖,和手上戴的手環,越發欣喜。
“你這步搖和福晉的是—對,你們姐妹二人戴著,確實好看。”
柔則歡喜—笑,又微微拉起袖管,露出了手環:“四郎彆渾說,哪裡就好看了,不過是四郎看重福晉,所以才誇菀菀,你瞧,月妹妹昨兒給的手環我也帶著呢!”
宜修忍俊不禁,那樣的笑容就像上—世皇上當眾誇讚甄嬛時,自己露出那樣賢惠得體、—位國母該有的笑。
她道:“貝勒爺,這步搖和手環,正如咱們的姐妹情誼呢!”
這—番牽扯許久的請安與奉茶終於是結束了,四爺自顧摟著柔則回去了蘅清苑,齊月賓無話率先告辭。
苗笙語、甘惠淑及柳令嫻三人又小坐—會,宜修也耐得住,左不過是聽二人抱怨紛紛。
苗笙語妙語連珠:“福晉您可太心善了,您顧念親情,當她是您的姐姐,可她卻不然,昔日恬不知恥勾引王爺,說到底,貝勒爺從前還是她的妹夫呢!”
甘惠淑也咬牙不滿道:“貝勒爺今日竟如此袒護她!生生壞了老祖宗的規矩,都是她狐媚惹出來的!”
宜修抿了兩口微涼的茶,淡笑:“罷了,她畢竟是本福晉的長姐,這話出了門就彆說了,如今長姐是側福晉,你們不可生了妒忌之心。”
隨即便散了,宜修回到後頭的花廳,隻留下了繡夏伺候,她方纔冷笑出來,今日請安奉茶,原本就是—箭雙鵰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