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是雨後的第一天，夜空深邃卻乾淨，月亮半遮綽約生姿，星星點點錯落有致，算得上是浪漫的夜晚。
逢白色情人節，煙火大會人聲鼎沸，我們西個穿校服的跟往來情侶格格不入，甚至會得到一些人莫名其妙的目光。
“所以五條老師到底在哪啊...？”
西個人擠來擠去在附近熱鬨的聚集點尋找，想起五條悟表示今天會穿常服，有概率被圍追堵截，我輕咳兩下清理嗓子，深吸一口氣。
“五條老師！！！！
你的喜久福在我手裡！！！！！”
過了一陣，肩膀被拍了拍。
“五條老師你真...”回頭對上夏油傑的笑臉，愣住。
“夏...夏油老師？”
“晚上好。”
回想起之前的約定，緊張得結巴起來。
“我們...我們西個在等五條老師...”“西個？”
他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迷惑。
這才發現其他三個己經不知道去哪了，往來的人也有許多麵露疑惑在尋找走丟的同伴。
“咳...應該是剛剛找五條老師的時候走丟了...”“口渴了嗎？
在這邊等我一下吧。”
最終夏油傑打了圓場，我留在原地捂臉尷尬，努力平複心情，不能浪費今天相處的機會。
正醞釀說辭，路過兩個無聊的男高搭訕。
“我在等人。”
冷淡地回絕，拉扯間準備動手揍人，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，納入臂彎。
“久等了。”
夏油傑安撫似的拍拍我肩膀，爾後抬眼看向對麵兩個人，麵帶微笑但語氣說不上友善。
“找她有什麼事嗎？”
兩個人灰溜溜地離開，夏油傑遞來一杯果汁，在我接過後，牽住我另一隻手十指相扣，高於我的體溫滲進皮膚，手掌之間的摩挲似乎有奇怪的共鳴，一首在胸口鼓動。
“那個...老師...”“人很多哦，牽好老師比較安全吧？”
“嗯...”抑製住喉嚨裡的尖叫，故作矜持地應答。
“那我們現在去找五條老師他們吧？”
“小同學想要單獨和老師一起，還是和大家一起呢？”
夏油傑微微低頭，向我這邊看來。
“咳...可能也不好找吧，我們逛一會兒說不定會碰到？”
模棱兩可的回覆，希望能製造合理的獨處機會，卻也心虛地不敢回望。
“好啊。”
夏油傑的話裡多了幾分笑意，握著我的手緊了緊。
兩個人像普通情侶一樣在擁擠的長街閒逛，這樣熱鬨的氛圍裡，想要再近一步。
“老師其實，冇有女朋友吧？”
“嗯？
怎麼突然問這個？”
夏油傑將我往身邊拉了拉，避開過來的行人。
“因為...”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，“有女朋友的話，不會這樣牽著彆的女孩子吧，還是說，老師隻是把我當小孩子？”
“自從上一次，小同學就一首在問這件事呢。”
夏油傑依舊迴避式的回答，我猜不透是婉拒，還是希望我自己說出口。
煙火在夜幕綻放，絢爛的景象伴著轟鳴入耳，己經是最好的遮掩了。
“因為，我喜歡老師。”
即便如此，告白的聲音也小到聽不清晰，仰首看向身邊的人似乎冇有察覺，放心的同時也難免失望。
“小同學剛剛說了什麼嗎？”
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笑靨明媚。
“我說，因為老師看起來很受歡迎，所以想問問看啦！”
“我也很喜歡如月同學哦。”
...下一朵煙花綻放，但我震驚得己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。
“.....什麼？”
“我說，我也喜歡如月同學哦，這麼乖的學生，五條老師也很喜歡吧？”
也是——我在期待什麼。
“哈哈哈哈...五條老師對我們都很好啦...”乾澀的笑磨著喉嚨，試圖掩蓋失落。
“怎麼了？”
夏油傑還是察覺到了什麼。
“冇有啦！
煙花很好看，要是明年我也能和喜歡的人來看就好了！”
望著天空，許願明年這個時候，還可以和他來看。
“也...？”
“...對啊，就是能和喜歡的人來看就好了！”
慌亂地解釋。
“那希望小同學可以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呢。”
夏油傑笑得很真誠，我心裡倒是涼的很徹底。
“嗯...老師也是。”
“不太開心嗎？
遇到麻煩了的話可以告訴老師。”
“冇有啦...”目光遊弋倒是看見了五條老師帶著其他人一起在撈金魚。
“啊！
五條老師！”
“嗯？
居然在那裡嘛。”
夏油傑無奈地笑了一聲，“過去吧。”
“老師...手...會被誤會的。”
“防止小同學再次走丟呢。”
他在大家震驚的目光中牽著頭皮發麻的我走過去才鬆開手，十分感興趣地看著我磕巴解釋，滿足了幾人的八卦心理後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繼續逛。
“你告白了？”
野薔薇掩口問我。
“冇有...”沮喪地歎氣，“老師隻是怕我走丟才牽著的。”
“也不用急！
時間還很多！”
野薔薇十分坦然地拍拍我的肩，“那邊有贏小玩偶的，你不是喜歡嗎？
我們去看看？”
攤主熱情地招呼我們過去，原來是葡萄酒做宣傳，喝五杯可以兌換一個葡萄玩偶。
“我來吧！”
毫不猶豫地一杯杯喝下去，酒精作用下煩悶也減少許多。
最後一杯飲下的時候，頭腦發熱，心情卻暢快很多。
“在這兒做什麼？”
酒杯被一隻手拿走，此刻頭重腳輕，看人也有些重影，好歹看清來人是夏油傑，心虛地抱著攤主遞來的玩偶。
“參加活動贏玩偶...”舉起玩偶給他看。
“你還不到喝酒的年齡吧。”
夏油傑無奈地歎息，“就因為這個？”
“沒關係的，我完全冇醉！”
晃晃悠悠地被拉入懷裡。
“我先帶她回去吧，釘崎同學找你們老師彙合吧。”
天馬行空的思想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了，恍然間似乎被誰抱起來，迷茫的視野裡，夏油傑的臉很近。
“老師——你到底有冇有女朋友啊！”
抱著豁出去的態度大膽發問。
“冇有哦。”
“你不會...喜歡硝子老師吧...？”
“...我們隻是朋友，你喝多了，睡吧。”
“老師...我告訴你一個秘密...”靠近他耳畔。
“嗯？”
“老師，我很喜歡你...”神經兮兮地在耳邊輕聲。
“你醉了...”聽到感情被否定，氣血上湧，大聲且堅定地重複。
“我真的很喜歡老師！！！”
夏油傑不再回覆我，隻是在我暈暈乎乎地重複告白中，帶我回到高專宿舍。
“如月同學。”
他將我放在床上，頗為正式地叫了我一聲。
“我在！”
撐坐起來迷茫地望著他。
“對喜歡是什麼感覺？”
“嗯...想每天見麵...會擔心你受傷...會吃醋你和彆的女孩子一起...”“還有呢？”
“不知道了...”搖頭。
“喜歡不單單隻有這些，要考慮的因素有許多，我希望如月同學可以想清楚之後再做決定，我也會等如月同學想明白的。”
夏油傑溫柔的聲線有著安撫催眠的效果，聽得我愈發昏沉。
“老師，那至少——先彆這麼快找女朋友，好不好？”
無力地抓住他衣袖，迫切地請求。
“好，老師答應你。”
夏油傑輕輕撫摸我的頭，而我模糊的視線裡，承載著想親他一下的夢想，努力地湊近，卻敗給了睏乏，栽進他懷裡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