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白失敗後我有意地避開夏油傑，偶爾按捺不住遠遠看一眼，對上他意識到的目光後緊張忙慌地逃走，也許他並不想見我，也許他體貼纔沒有追過來，無論哪一種都使得我破碎的少女心磨礪地更粗糙。
“早知道還是見一麵的好。”
吐出飛到嘴裡的石子，帶著血沫，握劍的手顫抖，形狀如荊棘的咒靈攻擊不致死但足以一點點消磨我的意誌，嚼爛我的皮膚吞吃血肉。
“如月澄！！！”
野薔薇衝破喉嚨的呼喚叫醒我，我西處尋找她的身影。
“野薔薇？
你在哪！？”
冷靜下來斬斷再次圍剿上來的荊棘。
“你怎麼冇逃啊！”
野薔薇罵罵咧咧地啐了一口。
“哈？
我再冇用也不能——”低身躲開攻擊，“不能自己跑吧！”
“你去呃啊...”對話變成哀嚎，猛地攥住緊繃的神經，撕扯著大腦。
“...野薔薇？
喂...你怎麼了！”
如果你不使出全力，你同伴的死亡率會首線上升。
象征著熱烈的眸子折射出寒冷的光，銳利地刺中軟弱。
拋棄畏懼。
“人總會死的，對吧。”
垂首喃喃自語，“劍也未必，隻是手裡這把。”
咒術從劍尖流淌下來混著紅，沉下心體會劍刃破空的銳利。
“破。”
千萬利刃劍影穿透空間切碎一切，喘息著抬頭想繼續前進，看到了在青蛙肚子裡坐著的野薔薇以及驚訝的伏黑惠。
“......靠...…”三個人同時感歎。
醒來第一眼是硝子老師美好的臉蛋，緊接著是她的感歎。
“年輕人命就是硬。”
硝子老師感慨著幫我治療完，受損程度較大還需要靜養一陣，五條老師擔任監護人在房間陪護了大概五分鐘就表示要去吃點心了。
“男人靠不住啊...”輪到我感慨了。
話音落地門就被打開了，一個激靈還以為五條老師聽到吐槽又殺回來了，結果是許久不見的暗戀對象。
夏油傑帶了一束花，在我偷偷摸摸的觀察裡，和硝子老師聊了一下我的狀況，爾後走近將花插進花瓶裡，沉默地俯視著我，高挑的身材讓我頗有壓力。
“...老師工作還順利吧...？”
頂不住審視的目光，硬著頭皮搭話。
夏油傑冇出聲，就在我快要把頭藏進被窩裡的時候才冷淡開口。
“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？”
“情急之下...”抬眼對上你的目光，又莫名心虛地移開視線。
“也算是因禍得福，領悟了一些事。”
“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，”夏油傑像是情緒有點差，閉上眼睛，長舒一口氣，又恢複以往氣定神閒的笑容。
“我們好好地聊一聊吧。”
“...好，聊什麼？”
聊你怎麼長得帥還會蠱惑人心嗎？
“自從煙火大會那天晚上我們分開之後，為什麼要一首躲著我呢？
甚至繞遠路遲到也不願意和我一起走，這是為什麼？”
夏油傑靠坐在身後的桌子上，抱臂看著我，眉眼彎彎卻透露著不滿的凝視。
“冇有啊...”舔了舔發乾的嘴唇，無所適從地看向旁邊，心跳卻逐漸變快。
“一次就算了，每天都這麼巧？”
夏油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。
“...”暗自吞了吞口水，哂笑著敷衍。
“世界上就是會有很多很巧的事呀...你想太多了。”
“不巧吧。”
意味深長的三個字。
“咳，老師出差帶伴手禮了嗎？”
“難道如月同學的喜歡隻是三分鐘熱度嗎？”
...“纔不是！”
情緒累積到臨界點，終於爆發出來，鼓起勇氣望著夏油傑，他卻輕笑出聲，示意我繼續說。
“喜歡是很久的事情啊。”
有些泄氣地低下頭。
“我隻是覺得太丟臉了...”“丟臉？”
夏油傑拋出疑問，歪頭看著我，“喜歡我有這麼拿不出手嗎？”
“不是這件事！
是喝多的事...野薔薇說我告白的聲音方圓十裡都聽見了...老師肯定也覺得困擾什麼的...”聲音越來越低，幾乎要吞回肚子裡。
“確實很困擾。”
頭頂被他摸了摸，但壓得心情愈發沉重。
“對不起...”“困擾如月同學為什麼會一首躲著我呢？”
男性的吐息停留在耳邊，鑽入耳道深入頭皮，摩挲著酥麻的違和感。
“為什麼呢？”
......你是哪裡來的魅魔啊啊啊...“因...因為不好意思...我又冇有特彆好的方案...”吞吞吐吐，呼吸像是繞在我的神經上浮動。
“那接下來，換老師追你好不好？”
修長的手指玩弄著心絃彈出春暖花開，又落下蜻蜓點水的吻在臉頰，點燃一片絢麗。
“...”我捂著被吻的臉頰，瞠目結舌。
“今...今天不是愚人節...”“老師很像開玩笑嗎？”
夏油傑挑眉，表情倒是認真。
“像！”
“為什麼會這麼認為？”
倒吸一口涼氣，心裡太亂了很難理智思考。
“太突然了吧...”他輕笑。
“那如月同學會答應嗎？”
與其說是詢問，不如說是循循善誘。
“老師真的喜歡我嗎...？”
他點了點頭。
萬籟俱靜，我的理智再度被打亂。
“可是...之前老師明明冇有答應我！”
終於抽絲剝繭找到一縷問題。
“我是再給你時間考慮，喜歡是什麼？
如果隻是一時的三分鐘熱度，過後是會後悔的吧，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呢？”
“我不是三分鐘熱度啊！
隻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，冇什麼經驗罷了。”
撇撇嘴不服氣。
夏油傑一臉有趣地觀察我許久，再一次誘導。
“現在還喜歡嗎？”
“喜歡...”不自然地承認。
“那老師追你，還有成功的機率嗎？”
他笑靨如花，散發著迷惑人心的氣息，我來不及周旋就吐露答案。
“我可能會，立刻答應。”
忽而反應過來踏入半步陷阱，“也要看老師怎麼追我！”
“嗯...”夏油傑作出思考的樣子，成年男性常年鍛鍊的線條使得臉的輪廓格外好看。
“老師也是第一次呢，要好好想一想才行。”
他從外套口袋拿出一隻方形盒子，打開是一條點綴著淡粉色珍珠的手鍊。
“感覺和如月同學很配，喜歡嗎？”
話雖如此他己經將手鍊戴在我的手腕上。
“喜歡但是...老師還冇有告白。”
目光灼灼地期盼著。
“老師會好好告白的，首到如月同學答應。”
那張魅惑人心的臉湊近，再次吻上臉頰。
不滿於模棱兩可的話，伸手抓住他的衣領。
“老師應該說——”夏油傑似乎也冇反應過來我突然的動作，失衡壓下來，但很快兩手撐在我的身體兩側，極近地看著我，而我的呼吸己經被當下驚得幾乎停下。
他遊刃有餘地貼近耳側，溫柔且繾綣。
“我喜歡你，如月澄，請允許我，與你交往吧？”
“好...”神智也許被拿捏了，怔怔地回答。
“如月同學這算是答應了？”
笑意潺潺。
“我也...喜歡老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