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緩過來些才道:“對不起夫人,我隻是想讓姨娘曬曬太陽。”
她眼圈紅的像兔兒一樣,看起來楚楚可憐,惹人的緊。
一如年輕時柳姨娘,剛被帶回來時候,整個人生帶雨梨花,柔弱嬌豔,勾住了自己丈夫的心,
捏著巾帕的指尖微動,不算是什麼好的回憶,好在現在那張狐媚子的臉早就破了相,恩寵不在,整個人都老上了不少。
還能掀起什麼風浪?
知縣夫人擺擺手,便施施然的離去,在院子裡留下了兩個丫鬟。
說是來照顧他們幾人的,可那丫鬟下盤極穩,一看就是練家子,還不如說是來監視一舉一動的。
“奴婢白霜。”
“奴婢青露。”
她二人微微俯身,卻不見半分恭敬,眉眼間透露著幾分淩厲。
白霜與青露二人一左一右,將柳姨娘架了起來,又重新用鎖鏈鎖上,知縣夫人吩咐過,不能讓她走出這間屋子。
阿綰歎歎氣,為自己魯莽的行為而感到後悔,但也有些疑惑,柳姨娘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何意?
城南。
她並冇有去過,或許有去的必要。
“怎麼片刻不見,就會把自己弄的滿身是傷?”
方蘭若眉心微蹙,顯得更冷漠了些,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條分明。
修長的手指在藥箱中來回翻找,想要找點消腫的藥膏。
阿綰縮了縮肩膀,直搖頭,“無事的,我並不痛。”
她眼神惶恐,哪裡是不痛,隻是不想方蘭若操心罷了。
清麗脫俗的少女,正是豆蔻年華,生澀間帶著些茫然無措。
方蘭若的手一頓,神色莫名的柔和了許多,眼前的人似與記憶重疊。
那人向來純良溫潤,對誰都冇有戒心,會在他哭的時候,摸著他的頭,遞與一塊甜軟的鬆子糕。
他微不可察的歎了歎氣,才道:“不用怕我的,這藥你拿好。”
話罷,提著藥箱就走了。
阿綰看著手心中白淨的瓷瓶,這已經是第二個了。
還是要小心些好,才能不讓身邊的人跟著擔心。
她小步跟了上去,雙頰粉似桃花,模樣甚是可愛,“多謝方大夫。”
兩人到了正華堂便分開了。
日月其邁,時歲盛新,天邊地晚霞濃墨重彩,染上了緋紅,明日又當是個豔陽天。
阿綰見到沈宴時,眼睛彎成了月牙兒,喜悅溢於言表。
沈宴的眼神卻一眼就落到了她的脖子上,含笑的眸暗裡暗,麵上雖是風輕雲淡,但語氣帶著明晃的關切,
“這是怎麼弄的?”
那紅痕分明淡了些,但還是被一眼就看到了。
阿綰晃了晃手中的藥瓶,“方大夫已經給我藥了。”
“不小心弄的,並無大礙。”
他垂下濃密的睫羽,視線順著頸脖落到精緻小巧的鎖骨上,波光瀲灩間,聲音略帶喑啞,
“綰娘你可要小心些,不能再受傷了。”
“鋪子的事也已經辦好了。能不能不要再出去……”
乖乖的在家等他,陪著他就好,定會將綰娘養的白白胖胖的,和那雪團兒一樣。
沈宴從懷中拿出兩張地契,上麵已經簽字畫押蓋好了章,位置也不偏遠就在東街巷子裡。
阿綰接過地契,回想起來那裡人來人往,生意興隆,不知沈宴是怎麼得到這兩張地契的,畢竟那般炙手熱的地段,旁人是萬不可能讓的。
“阿宴你這是從何得來的?”
沈宴清雋的眉眼間閃過一抹豔色,不過就是暗自揣測了幾個訊息罷了,冇想到真的有人願意去聽。